第(1/3)页 相府。 书房里灯火通明。 李公公哈着腰,把天牢里的事儿,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。 “相爷,那小贱人怕是吓破了胆,嘴里颠三倒四的,非说什么要看账册才肯招。” 裴砚之端着茶盏,用杯盖一下下地刮着浮沫。 “拖延时间罢了,等着外头那几个男人救她。” 他哼笑一声,透着一股子不屑。 “可惜,她等不到了。” 李公公连忙谄媚地附和:“相爷说的是,进了那鬼地方,就是神仙也别想出来。” 话音刚落,他眼角余光扫到自己月白色的袖口上,多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紫斑。 那颜色紫中带黑,也不知是沾了什么脏东西。 “咦?” 他下意识抬起袖子,想用手去捻掉。 裴砚之的视线扫了过来,脸上那份闲适,在看清那块紫斑的瞬间荡然无存。 “啪!” 他手里的白玉茶盏脱手飞出,在地上摔了个粉碎。 “蠢货!” 裴砚之的声音又低又狠,每个字都淬着冰。 “那是蒲公英的汁水,碰上‘牵机引’才会变紫!” 李公公的脸,“唰”一下就白了。 “相……相爷……您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你把本相官袍上的毒粉,带进宫里去了!” 裴砚之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活剥了。 “她不是在求饶,她是在往外递罪证!” 夜色,浓得化不开。 城西破庙里,云小墨的指尖冻得通红,还在地图上稳稳地点下最后一个记号。 云小暖赶紧把一个暖手炉塞进他怀里。 “哥哥,快暖暖!手要是裂了,娘亲该心疼了。” 云小墨耳根子有点红,剥了颗糖塞进她嘴里。 “给你吃,别乱动,地图画歪了可就找不到娘亲了。” 他抬起头,把手里的“联络哨”分给面前的孩子们。 “吹两声长的,就是有危险。” “吹三声短的,就是喊人帮忙——慕容叔叔的力工会过来,都别慌。” 云小暖则挨个检查大家伙儿揣着的紫苏叶包。 “娘亲说过,要是有不认识的人给东西吃,就先拿紫苏叶试试,叶子变黑就是有毒!” 阿桃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信,云小墨立马递过去一碗蒲公英水。 “慢点喝,别呛着了——娘亲说这个能解渴,还能防风寒。” 第二天,京城的大街小巷,就开始传开了些事儿。 东市卖菜的王大嗓门,逢人就说,去年冬天要不是云大夫,他家婆娘早烧没了,人家可一文钱都没收。 码头上的脚夫们也说,上个月天天下雨,全靠云小姐天天派人送热姜汤,兄弟们才一个没倒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