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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到了房门口，冬香就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。

    先是听到有人说：“把裤腿全部扯开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，就听到一声“诶哟”的惨叫声。那声音冬香识得，分明就是达海的声音。

    而后就听见有人在念叨着，说是情况不太好，好像骨头错位了云云。

    冬香一把推开门，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站在达海的床头。她一下也就明白了，为什么刚才进门的时候如芬支支吾吾的，有些不敢说话了。

    原来如芬一直主张找乡下的一个赤脚医生来给达海看看脚，都说这人医术高超，要死的到他手里都能救活了。

    冬香本不信这些，一直主张要送达海在正规医院里接受治疗。如芬拗不过冬香，索性就暗地里偷偷叫人请这半吊子的赤脚医生过来看看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要随便动他的腿，他还要回学校上课的！你们瞎治疗了，要是耽搁了病情，责任你们担得起么？！”冬香不由得大声斥责道。

    那赤脚医生摇头道：“是你们家当家的，三请、五请要我来的。瞧你这姑娘说的，好像我专门跑一趟，就为了谋财害命来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诶哟，冬香诶，你就死马当活马医不行么！达海的腿在医院看了这么久都没好，市里、省里，你也都去过了，不都是没起色么？那还不如叫这位陈大夫好好看看，好歹还有个成功的可能不是？”如芬突然冒了出来，一把拦住冬香道。

    冬香直言：“他恐怕连医生资格证都没有，怎么能替达海看腿呢？”

    如芬挥了挥手，“这事儿你说了不算，不如问问达海自己。”

    她俯下身去，在达海耳边轻声道：“达海，你听得妈叫你么？这儿有个陈大夫，看腿可好了，要不要让他帮你治一治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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