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:暴风雨前的宁静-《天下归墟我归客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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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跳下梯子,把被子叠好收进柜子,一句话没提。

    傍晚收摊,老周合上账本,长长舒了口气:“总算安生几天了。你说这些人,折腾够了也就歇了吧?”

    萧灼坐在柜台后,手里捏着算盘珠子,一颗颗慢慢拨回原位。他没应声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不是歇了。

    这是换招了。

    以前是试探底线,现在是要摸清底细。他们不再关心客栈有没有藏人、有没有密信,而是开始研究他睡哪儿、门朝哪开、夜里几点熄灯。这种转变,意味着目标变了——从“查你做什么”变成了“你能被怎么拿捏”。

    他起身,穿过院子,推开那扇从不上锁却没人敢进的房门。

    屋里陈设简单:一张床,一个柜,一盏油灯。他弯腰掀开地板暗格,确认里面的紫金鱼符还在。那东西早就没了用处,可它刻着他的名字,是他唯一没烧掉的过去。

    他取出一根银针,插进床脚缝隙。又把柜子里一件旧袍子拿出来,抖了抖灰,仔细叠好,压在箱底。那袍子领口绣着半朵褪色的云纹,洗得发白,但针脚依旧齐整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,他站在门口环视一圈,仿佛要把这屋子的模样刻进脑子里。

    回头时,正好撞见小七在门口探头。

    “明早起,夜里不留前门通风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啊?可您不是说透气防潮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柴房那排旧柜,挪开三尺,别挡后窗。”

    小七挠头:“可那地方堆着劈好的松枝啊,挪了不方便取火。”

    “照做就是。”萧灼语气平淡,却没再解释。

    小七张了张嘴,到底没问。他想起三个月前那场火,烧塌了库房,掌柜冲进去抢出来的不是钱箱子,而是一个焦黑的木盒。后来他偷偷问老周,老周只说:“那是掌柜的命根子,比金子还重。”

    晚饭后,萧灼坐回柜台,翻开账本。纸页空白,一个字也没写。他只是用笔尖在纸上轻轻点着,像在数心跳。

    三更天。

    他起身巡视一圈,前后门闩结实,窗扣完好。他最后停在自己房门口,伸手摸了摸门框上方——那里嵌着一根极细的铜丝,连着屋内一个倒挂的小铃铛。只要门被推开超过一寸,铃就会响。

    他收回手,正要关门,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    很轻,但节奏奇怪——不是走路,是踮着脚尖蹭地的声音。他屏息听了几秒,那声音停在西巷口,接着是一阵窸窣,像是有人蹲下身在挖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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