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祈求-《深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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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,昨天的医生水平没有明天的好。”

    床上的人闭上眼睛,没有力气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周司南替他盖好被子,说:“今天我看到江言了,她恢复的不错,已经快要出院了,她的身边啊,有很多人照顾她,你不要担心。”

    周司白没有任何动作,嘴角却弯了弯。

    好看的人一笑倾国倾城,可惜这会儿这个词实在和他搭不上边。

    “不过你放心,外边的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出国了,你在她眼里,指不定还是个自私的负心汉呢,她会恨你一辈子的,很好是不是?”

    他的笑意更大了,他说:“嗯。”

    然后叮嘱他:“以后,每年生日,送礼。”

    以后,她的每年生日记得替我送礼。

    “借钱。”

    她要是有需要的话,一定要借给她钱。

    “要保密。”

    我的事,一辈子都要守住,一辈子不要让她知道我或许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周司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。

    床上的人愣了好久,久到似乎是睡着了一样。

    可是他还是开口了:“对不起,我真的撑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句完整的话。

    周司白说:“这句话,不用告诉她,我已经假装跟她道歉过了。”

    周司南说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她真的会恨我一辈子么?”

    “会的。”

    “说实话,我有点遗憾,但是我不后悔,她值得更好的人生,总不能因为一个我,就好端端给耽误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长长的走廊外头,灯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着。

    灭的时候,一支烟头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江言靠在墙边,身上的护士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,却是不太整洁,邋邋遢遢,颓颓废废。

    周司南出来的时候说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江言说好,然后老实的跟他往外头走去,电梯一层一层往下,两个人沉默,只有江言是不是呼出几口烟的浊气。

    周司南斟酌了片刻,才道:“我本来以为,你见到他了,就会选择落在那里不走。”

    江言笑着说:“我尊重他的任何决定。”

    她要闹,不离开他,只会让他更加有心里压力,哪怕是……死,或许都不能安心。

    周司南说:“你真是一直都是个这么奇怪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江言的笑容突然就浅了些。

    电梯直接停在了负一楼车库,周司南过去开了车门,回头叫江言时,却看见她一个人蹲在正中间,整张脸埋在怀里,双手交握,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。

    周司南过去抱起她,原本他以为她哭了,却发现她脸上干干的,哪里有一点水渍。

    江言说:“你知道么,要是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话,我不会去寻找江弥的真相,她走都走了,我其实有什么好纠结的?因为她,我失去了一个司白。”

    周司南丢她进副驾驶,送她回了住处。

    可他却没有立刻走。

    江言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今天我带你看他,希望你也能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
    事实上,上次在书房他没有告发她,她就已经欠了他一个要求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周司南道:“你手上,应该还有我上次猥、亵你的罪证,你找个时间……告发我吧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其实我妈原本并不知道你是江弥的女儿,那个时候,是我告诉她的。不过你那个时候没有跟小白有任何牵扯,她没有找你麻烦。周家没有了,我总不好让我妈一个人承担这种难听的骂名。”

    一个杀人犯。

    而周司南出事,网上的骂声就会转移了。

    再不亲近的母子,嘴上说得再难听,到头来到底还是爱呀。

    没有绝对的坏人。

    他们心里头的每一个角落,到底还是住着天使。

    人性啊,终究还是值得唱赞歌。

    江言笑了笑,轻飘飘的说: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她成全他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七月,周家大公子周司南被人匿名以强、奸罪起诉,证据确凿,他没有任何狡辩,当场认罪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满城的人哗然。

    好好一个周家江山,至此落下帷幕,公司危机严重,七月底就宣布破产。

    这座青城啊,终于不再是原本那个青城了。

    他被逮捕的那天,给江言打了个电话,他笑着说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然后告诉她:“司白已经被周毅送去国外,能不能活下来,那就不得而知了,看他造化。”

    江言也说谢谢。

    可是即便周司白死了,她也不会觉得不好,因为他活得那样,生不如死,江言舍不得。

    只是他死了,她会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江言回了a市。

    工作室她也没有再开下去,很快就倒手给了其他人。

    江言是打算出国的,不过还没有走,突然想起自己还欠俞洗一个条件。

    如今她真是欠了满屁股的人情。

    见到俞洗的时候,她正在清晨的朝阳下看报纸,这个时代,已经很少有人的视线会集中在这样老旧的报纸上,简直衣服六十年纪人的做派。

    江言没打扰她,安安静静的走到她身旁坐下。

    而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: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江言扫了眼她的腿,道:“你是一点都站不起来么?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,只是站久了,疼得厉害,所以干脆就不站了。”

    江言说:“我来还人情。”

    说完,抬头,看见不远处角落里躲着个身影,一身西装革履,跟这破破烂烂的地方没有一丝搭边的。

    江言说:“傅竞城在这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俞洗不在意的撇撇嘴,道,“他每天都过来的,只是我当作没看见罢了。”

    她没说话。

    俞洗不原谅傅竞城,也从来不赶他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,还是舍不得。

    俞洗看报纸的时候非常认真,认真到几乎听不见旁人说话。

    江言倒是有耐心的等着她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后,俞洗终于开了头,声音清清淡淡的:“江小姐,你想听我说说我的故事么?”

    她点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俞洗的婚事,大概是整个a市最为荒诞可笑的了。

    因为她的新郎,是被绑着跟她结婚的。

    新郎先生是俞洗救的,俞洗因为救他摔伤了腿,俞家就逼着他负责,他不同意,只好采取非法手段。

    他们举办的是老式婚礼,新郎先生被按着跟她拜完了堂,眼神凶的几乎要把她给吃了。

    回到婚房以后,新郎先生的手依旧被绑着。

    俞洗脱了他的裤子,主动完成了新婚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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