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红尘相伴(终章)-《公主在上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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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连孤身找我都不怕,翻看那么多尸体也不怕,怎的如今怕了这个?”姜彻玩笑的声音从谢令容的头顶传来。
    谢令容环着他的身躯,偏偏在他后背狠狠的一掐,疼的姜彻张大了嘴,却又碍于有下属在不好叫出声来。
    “看来容儿倒是个悍妇,先前却是没发现。”姜彻咧着嘴,直摇头。
    谢令容在他怀里欢喜的笑了。
    003樯橹灰飞烟灭
    风声萧瑟又哀怨。
    尖利的呼啸中仿佛有飘荡的孤魂。孤魂无根,它在吟唱,吟唱红尘中的纷乱,吟唱阴冥中的幽怨。
    炭火烧得正暖,一盏孤灯如豆。
    军帐里,将士围聚,共同在昏黄的孤灯下无声地等待着。
    谢令容被裹上了姜彻的大氅,坐在床上,静静的听着他们商量军情。谢起之女千里迢迢追随爱郎的事瞬间在军营里传开,大家都在赞叹着两人感情深厚,谢令容更是女中豪杰,令人钦佩。一时间,因为谢令容的到来,原本有些低迷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。
    “张副将,你点过了吗,我们还有多少兵马?”姜彻神情严肃,看着身边的男子问道。
    “这一次交战,我们损失惨重,如今还剩了五千将士,两千匹战马。对方估计还有一万多兵马。”张副官说道,脸上还有着血渍,许是一直忙着点看伤员,还未来得及停下来洗把脸休息一下。
    此言一出,在场的将士脸色都阴沉了下去,几乎是三倍的兵力,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胜算。
    “三倍?”姜彻喃喃自语,轻轻的敲着桌面,眼睛一直盯着桌上铺着的地形图。
    谢令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,她没有想到,那修长的手指除了弹奏出美妙的琴音,有一天也可以握起兵器在战场上砍杀敌人的头颅。
    谢令容突然想起了什么,悄悄的从旁边走过,出了军营。
    烛光摇曳,暗淡的光芒照彻下来,军人面沉如水,英挺的容颜被分成明暗两面。营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大家都在等待着将军发布军令。
    姜彻眉头皱了起来,如今的形势严峻,粮草已经不多,如再不找到解决之法,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,他们不是战死,就是要被饿死冻死。
    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,突然看见床上的谢令容不知何时不见了。
    他慌张下正要询问,却闻得一阵清香,只见营帐被掀开,谢令容笑意盈盈的端了一壶茶过来。
    “来来来,你们先喝杯茶,提提神。我什么都不能做,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”谢令容给每人倒了一杯茶,递了过去。看这些将士个个蓬头垢面的,不免也心疼敬畏起来。
    “嫂子的茶真是香,光闻着就有精神了。”姜彻早已和将士们打成一片,战场上喊将军,私底下却都以兄弟相称,此时也自然把谢令容喊成了嫂子。
    谢令容红着脸,将一杯茶递给了姜彻。
    姜彻接到手中,放在唇边一闻,不由得惊讶“竟还是碧螺山水茶。”
    “上次看你喝的喜欢,所以这次就随身带了些。”谢令容柔声说道。
    姜彻眼中尽是柔情,端了杯子正欲喝下,突然看到茶杯内有一片飘浮的茶叶,似是灵光一闪。他突然就忘情的在谢令容的额间一吻,弄得谢令容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。
    他凝神一想,似是有了些头绪,姜彻的眼中露出些精光,他的手指圈了圈中间的一条河。
    “张副将,你可知道这条河的深度,长度,宽度?”
    张副将一看,姜彻所指的是子虚河“此河是子虚河很长,蜿蜒而去,横亘在华国的边界,不过此河不深,大概只有平常男儿一半深,宽度却也有七八丈宽了。”
    “如此,甚好。张副将,你看,这河的不远处,有连绵的小山,正是藏人的好地方。”姜彻越说脸上越有溢彩,众人却是听得糊涂,不知道姜彻什么打算。
    “张副将,你今晚带三千人马渡过子虚河,躲进山内,将所有的弓弩都带走,马匹留下来给我。另外,剩下的两千人马今晚随我一起,将多余的长刀都砍碎,成为小小锋利的刀片。今晚将所有的粮食都给兄弟们吃了,明日生死就在此一战,我们就破釜沉舟,不留后路的与他们拼了。”
    “好,拼了拼了。”将士们大声呐喊起来。
    激昂的士气让谢令容不由的一怔。
    “各自下去准备吧。”
    “是!”
    众将士齐声领命,姜彻扫视着一干人,目光平静如水,淡淡颔首。
    军人们纷纷散去将士们都出了军营,各自准备。
    “让你受苦了。”姜彻见众人都离开,转过身对着谢令容深情的说道。
    “哪里的话,跟着你,怎么都不觉得苦。”谢令容望向他,眼中流露出坚毅神色。
    “如果此战胜利,回到宫中,我便凤笙龙管,紫盖香车的迎娶你。”明灭不定的烛光下,姜彻对着谢令容许下了一世的诺言。
    谢令容微微点头,看着姜彻伟岸的身躯渐渐远去。
    次日清晨,阳光破云而出。
    姜彻看了看天,真是天助我也,连天也放晴放暖了。
    “将士们,准备好了吗?准备了,就随我姜彻一起去啥嵂族蛮夷,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,然后我们就回华国,等着皇上在高高的城门之上迎接我们。”姜彻站在高处,挥着长戟高声说道。
    “杀,杀,杀……”两千将士嘶吼声震天,似是声音冲破了云霄。
    谢令容站在姜彻的身侧,痴痴的望着他,这就是自己所爱的人,也是承诺要娶自己的人。
    “容儿,你留在此处等我。”姜彻临行前对着谢令容说道。
    “文清,我在这等你回来。”谢令容回望他,让他安心的离开。
    姜彻策马离开,很快就和嵂族的兵马相遇。
    姜彻挥舞着长戟一路厮杀而去,鲜血溅在他的脸上,犹如点点墨梅,触目惊心,他用手一抹,长戟奋力的刺了过去,一个嵂族将士被他从马背上刺下,倒在地上。
    身边的将士也杀了一个嵂族人,不由得大笑出声“娘的,你们嵂族就这么点本事,是还没睡醒吧?”
    此言一出,将士们都哄笑了起来,姜彻看起来也心情不错,笑了两声。
    “老子才不怕你们这些白面小子。”粗狂之声发出,嵂族人显然也是被激到了。
    双方再次进入激战。
    姜彻突然下了命令,大声吼道“撤,往子虚河而去。”
    众将士一听,完全不恋战,跟着姜彻策马而去。
    “怕了吗?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都是些还没断奶的娃娃……”嵂族的汉子大笑了起来,为首的将军对着将士一挥手“今日杀一个华国将士,老子赏她一个女人,杀两个,赏一双。”
    “好,好!”将士们一夹马肚,追了上去。
    姜彻命令众人只管向前策马,什么都不要管。
    眼看就要到达子虚河,姜彻突然翻身下马,并命令所有人都下马。
    此时众人早已了然,训练有素的朝前跑去,脚拖着地面,划出一条条痕迹。
    到了子虚河边,姜彻看了看身后,脸上有些得意的笑意,嵂族人已经追了上来。
    “脱鞋袜!”姜彻一声令下,首先自己脱了战靴,迅速走入水中。
    一千多人,纷纷下水,迅速的朝前走去。
    身后的嵂族人,还未弄清楚什么,就已经追了上来。
    突然胯下的坐骑长嘶一声,马蹄朝前扬起,似是经受了疼痛,整个身体向前倾去。马上的人拉不住马缰,身体失去重心,也随着先前倾去。
    此时传来战马的嘶声不断,很多将士都坠下马来,背部,或者腿上,或者手臂受到利刃的刺入。
    此时,他们才发现这片离子虚河几步之遥的松软泥土里插满了锋利的刀片。
    “下马,下马。”为首的将军立刻下令,众将士有些狼狈的直起身子,却已经伤了不少。
    “哈哈,哈哈,宫将军,嵂族应该改口马蜂族才对,一个个身上都是洞了。”岸那边,姜彻已经带着将士抵达。
    “好,嵂族打败,臣服于我华国,从此改名为马蜂族。”姜彻意气风发,面色沉静如水。
    “混蛋,你他娘的闭嘴。”为首的将军啐了一口唾沫,当下什么也不考虑,齐了马朝河里走去。
    河虽然不深,淤泥却是很多,他们穿着战靴走在里面,走一步,陷一步,却是越走越难,有时候连鞋都拔不出来。
    站在河中歪歪扭扭的相互碰撞开来。
    此时,为首的将军才知道这是中了计了。
    正欲吩咐众人将脚从靴中拔出时,却见不远处,箭羽破空而来。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嵂族将士根本无处躲藏,脚还塞在泥中拔不出来。
    这一战,嵂族惨白。
    直到姜彻带着人将活着的嵂族将士抓为俘虏之时,仍有些人还陷在河中。
    姜彻重新策马回到了军营,看见远远的,谢令容穿着一袭紫衣正盼着他。
    “我赢了,我没有辜负你的期许。”姜彻迅速奔了过去,将谢令容揽入怀中,神情欢喜的如同一个孩子。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。”谢令容靠在他的怀里,感受着这宽厚肩膀带给她的温度。
    “我不仅赢了这场仗,更是赢了你,容儿,我赢了你。”
    子虚河这一战,成了华国史上有名的一战。姜彻与谢令容的感情也被传为了一段佳话。告捷的消息传到华国帝都时,华国皇帝立刻下旨在就近的城池内调派了兵马粮草,一路趁胜追击,终于将嵂族完全收服。
    自此,嵂族臣服于华国,改名马蜂族。
    姜彻班师回朝之时,华国皇帝亲自在城门上相迎,犒赏三军。
    当问及赏赐之时,姜彻回答只愿娶许家之女谢令容。
    一纸诏书,钦赐良辰佳缘。
    在与嵂族大战的期间,帝都还发生了一件大事,就是太子在高台之上不小心失足摔下,归天了。
    回朝第二日,皇帝又发了一道圣旨,姜彻封为太子。
    在外人看来,姜彻双喜临门,意气风发之势,无人可及。
    004短亭短,情更难
    夜,在迷醉的花香中变得妩媚。
    谢令容以为这一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,却没有想到,幸福从这一天已经结束。许多年后,她无数次的想过,如果知道这一日是这样的场景,她是否会依然选择嫁给眼前这个男人。
    她一身凤冠霞帔,坐在轿中,想象着过一会儿就要和心爱的男子进行拜堂,成为他的妻子。从此相濡以沫,荣辱与共,心里泛起一丝丝的甜蜜。
    她被人搀扶着一步步朝她的夫君走近。
    拜堂的时候,她才听到有人小声说着,三位看起来真是和谐,太子当真是有福。
    谢令容猛的掀开盖头,才发现隔着姜彻还站着一位与她相同打扮的女子。
    一场婚礼,两个新娘,同一个夫君。
    谢令容瞪大了眼睛看着,惊得说不出话来。礼堂内已经有人声骚动。
    姜彻握住她的手,对她摇头。她更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爹爹。今天是皇家的婚礼,宾客都是达官贵人,皇亲国戚,由不得她有丝毫的懈怠。这一刻,她开始有些明白自己爹爹的担忧了。
    她抽开姜彻的手,缓缓的盖上了盖头。
    一系列的仪式结束,充斥在谢令容耳边的只有嗡隆隆的响声,原先的愉悦兴奋就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凉水,生生的灭了热情。
    谢令容被人牵着去了房间。
    龙凤烛缓缓的燃烧着,谢令容手指将布帛搅在了一起,她在等着姜彻过来,给她一个解释。
    门被推开,月光拉长了他颀长的身影。
    他一步步走近,看着她,神色痴迷。
    到嘴边的话被这样的眼神抵住,谢令容发现自己问不出口。她不想破坏了今日的良辰。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皇上让您去文荷院。”一个太监走了过来,躬身道。
    不用想,谢令容也知道那所谓的文荷院是哪里。
    姜彻犹疑了一会儿,拉住她的手柔声道“容儿,今晚就委屈你了。”
    姜彻松开她的手,转身离去。
    月意清冷,白云从容。
    花园里,紫色的风信子摇曳在风中,浓郁的颜色令人沉醉。
    姜彻松开手的那一刹那,谢令容忽然觉得好冷,彻头彻尾的冷,一直冷到了心里。
    第二日的时候,她打扮的端庄,要去皇宫跪拜。终于,她见到了他另一个妻子,孟雅君,丞相之女。
    孟雅君看她面露得意之色,身后听到有丫头低声嘲笑,昨晚姜彻留宿文荷院的事情,早已是整个太子府都知道的事。
    谢令容袖中的手握了起来,面上却还要保持一个太子妃该有的仪容。
    这一晚,姜彻过来,谢令容终于冷漠相问。她是骄傲的,他早知道,她不似娇弱女子那般只会忍让。
    “这些事以后与你解释,容儿,无论我娶谁为妻,对你的心绝对不变。无论她的身份如何,太子正妃的位置只会属于你。”他不解释,却只有这一句安慰。她以为他要的是这个位置,要的是通往母仪天下的阶梯吗?
    忽而间,谢令容觉得,他是不是从不曾了解自己?
    “我只问你,你娶孟雅君,是自愿还是被逼,是预先知道,还是被蒙在鼓里?”谢令容表现的异常冷静。
    他不言语,将她横抱而起,安然的放在床榻上。她知道了他的答案,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一直是她?那是不是和她相遇之前,他已经有了婚约了?她不忍想,那一段美好的相遇她不忍去破坏。
    迟到了一晚的洞房花烛,并不如她想的一般美好,有的只是痛苦的呻吟和眼角滑落的泪水。
    谢令容深居简出,文锦院成了她的一方城池。姜彻时常过来,她的态度逐渐冷淡。
    终于有一天,孟雅君怀孕了。成了皇家的喜事,外界都在断定,这正妃之位非孟雅君莫属,以后定也是会母仪天下。
    谢令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院中喝茶,她的手一抖,杯子差点掉落在地。她凑近了茶杯,才发现,茶早就凉了,如同自己的心。
    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想要去找姜彻,她想要知道,他现在到底想着什么。
    走过蜿蜒的回廊,在湖心亭中,她看到一副和谐的画面,美的让她灼伤了眼睛。姜彻搂着孟雅君正在亭中赏荷,时不时传来孟雅君娇笑的声音。
    谢令容几步后退,差点跌落水中,幸而被丫鬟扶住,裙摆已经浸湿,她却不顾,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,仿佛要逃离这一切。
    晚上的时候,孟雅君来了。
    终于,谢令容知道了一个真相。
    当初太子有意拉拢孟家,所以与孟雅君走的很近,岂知孟雅君早已心恋姜彻。孟雅君找到姜彻与他摊牌,并商议了一个害死太子的方法。
    姜彻同意出征,一方面为避嫌引起怀疑,一方面也是立下战功赢得民心。高台之上,是孟雅君亲手将太子推下。
    这样,将姜彻送上了太子的高位。
    这是第几次的打击。谢令容已经无力站稳。身边却传来孟雅君得意的笑声“你以为你才是他的患难妻子?我才是,我的地位谁也不能撼动,他不仅需要我,也需要我背后的孟家。你能给她什么,他日他登基,我便是谢令容。你这般小肚鸡肠,不识大体,以后若是后宫三千,你岂不是要上吊了?”
    孟雅君离开,她得意的笑声还在谢令容的耳边回响。
    原来她的夫君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儒雅,明净。原来,不是他不够了解自己,而是她根本不了解他。
    原,两人开始的太快,都不够了解对方。
    那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,也许就是一个错误。
    她握紧了手,突然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她要离开太子府,离开姜彻,这一段纯粹美好的爱恋早已不复当初。她爱的文清,只在江南湖畔,不在深宫大院。
    可是,谢令容没有成功。她被姜彻软禁了起来,不得离开太子府半步,她的饮食起居都有人开始跟着,她成了不折不扣的犯人。
    每当夜晚,姜彻在她身体里索取的时候,谢令容感受到的只有耻辱,只有心寒。
    不久后,许家被陷害,谢起贪污朝廷税银被告发,处以秋后斩首。
    她得知此事背后有孟家人在操作,于是低声下气去了文荷院。她跪下求孟雅君,得来的只是冷嘲热讽。
    谢令容终于主动去找姜彻,哭着求了他很久。姜彻只是无奈的说了一句“容儿,我只能护你周全。”
    秋后处斩,谢令容亲眼看着自己的爹爹被斩首,血溅了一地,她晕了过去。
    自此,她的第一个还未成形的小孩流掉了。也许,以后再难怀孕。
    醒来后的谢令容仿佛变了另一个人,痴傻的坐了几天后,开始在太子府频繁的走动。很快,她的境遇遭到了太子府上下人的同情,谢令容得到了人心。
    孟雅君临盆,遇到难产,小孩没有保住,而她也因难产而死。
    消息出现的时候,谢令容正在院中修剪着盆栽。听到消息后,她的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意。
    那一晚,姜彻冲进她的房间,怒视着她,手里拿着一张药方,那是她命人调换的孟雅君安胎药的药方。
    “你竟然如此狠毒,杀了我的孩子。”
    谢令容看到他的手在抖,笑意更甚,目光更冷“你们不是也杀了我的孩子吗?”
    这一晚,又是羞辱的一晚,姜彻似乎释放了所有的力气,即使谢令容几次晕厥,他都没有停止对她身体的进攻。
    他终于累了趴在她的颈窝里睡着了,谢令容却笑了,他终于只属于她一个人,她终于报仇除了那个女人。可是笑着笑着,她却哭了。报复的代价太大,她宁愿一切都未开始。
    一年后先皇驾崩,姜彻登基。
    谢令容册封为孝贤皇后。
    当她坐上那个高位的时候,她嘴角的笑,高贵,却落寞。无人时,她的一滴泪无声的落下。他曾说,正妃之位留给她,他做到了。却不是自己想要的。
    谢令容两年无所出,姜彻期间却鲜少再立妃。
    后来迫于朝廷官员的压力,姜彻立过一两位妃子,但都不是很宠爱。
    两位妃子进宫不久,都以各种怪异的状况死去。
    事实似乎昭然若揭,后宫对此事三缄其口。
    姜彻对此事也算是不闻不问,大家都知帝后当年患难与共,谢令容甚至是为了他流掉过孩子,姜彻深情之余对谢令容有愧,所以一直处处忍让。
    可是宫中的人都看到了谢令容的变化,原先端庄清丽的谢令容已经没有了。如今的谢令容,盛装打扮,画上了浓厚的妆。宫中人甚至传,谢令容痴迷青春驻颜之术,已经到了几乎疯癫的状态,她快要临近三十的面容却如同韶华女子一般的莹润娇好。
    宫中人只道是谢令容在借此留住姜彻的心,事实上,姜彻看起来对谢令容也是宠爱有佳。
    终于,有一年的春天,谢令容再度有孕。那年冬天,谢令容产下一对双生子,先出来的一个男婴却是通体发黑,并且没有呼吸。谢令容惊吓的晕了过去,皇宫内传开说是谢令容诞下一个妖怪的传言。
    另一个婴孩还没出来,谢令容从晕厥中醒来,几乎是九死一生产下了另一个男婴。就是现今的太子。
    谢令容昏迷,太医在床榻上不间断的诊治,都摇头叹息,生还机会渺小。姜彻守在床侧,紧握她的手,呼喊着“容儿”,深情之处,为之动容。
    几日后,谢令容终于从鬼门关回来。此时却听人道他去了陵园,这日是孟雅君的忌日。
    谢令容愤恨的拂倒了所有的杯盘,直到看到那一只白玉杯,方才停歇。谢令容握着白玉杯,却终是没有落下一滴泪。
    005荒芜丛生
    自那后,谢令容身体羸弱,已经无法再怀孕。而小太子也体弱多病,姜彻几乎是将他捧在手心。
    死婴被速速带出宫去埋了,以后只要有人提及,都会被秘密的处置掉。这件事,成了皇宫的秘闻。
    本来帝后二人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,应着生孩子的事情发生,谢令容的心性越发的狂躁,经常被噩梦缠身,变得越发暴戾起来。而且自此后,谢令容也染上了怪病,太医诊治,是因为用多了一些驻颜的药导致体内积毒过多,生下的大皇子恐怕也是因为积毒才会出现异样,早早夭折。
    帝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,沉默了很久。此后两人再也没有提及那个孩子。
    姜彻念她为自己生下龙子,派了太医调理,自己也是经常前往,谢令容虽然依旧心存芥蒂,但面对姜彻,态度有了改善,帝后难得和睦一段时日。
    帝后再次决裂,并且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,起因于那一年,姜彻出去狩猎。那一年,小太子已经是七岁。
    姜彻途径九渊山,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。
    姜彻将她安置在了宫中,对她宠爱有加。女子名唤容华,被封为华妃。
    册封当日,谢令容冷眼相看,已是将容华的样子刻进了骨子里,等待着一日将她捏碎。
    不多久后,华妃怀孕,产下婴儿,一男一女。谢令容故技重施,华妃难产致死,两个婴儿也被秘密处置。
    姜彻冲进凤仪阁的时候,怒不可歇。
    他怒视着谢令容,如同当初孟雅君的孩子被害一般。
    可是这一次,姜彻什么也没说,连一句责怪的语言都没。他望了望谢令容,很久以后,只是低沉的说了一句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    一句好自为之,姜彻十六年未曾再踏足凤仪阁。
    一句好自为之,孝贤谢令容十六年高傲的也不去见他。
    姜彻痛失华妃,将其葬在皇家园陵,但几年前,皇家园陵有异象产生,侍卫赶到之时,什么都未缺失,独独华妃的墓穴空了。有传,是姜彻不忍,将她重新送回了九渊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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